第一章

突然的問題，讓林小鹿怔住了。

半晌才低低地開口：“有感動，但是沒有心動……”

她也知道，傅九洲很好，她欠他很多很多，但感情的事，勉強不來。

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就對季曜瑉那麽死心塌地了，總之，忘不了他，始終接納不了新的一段感情。

“小鹿，我偷偷問你，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小叔，會不會愛上他？”傅維恩壓低著聲音。

“也許會吧，不過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。”林小鹿岔開了題，“維恩，傅大哥回來了嗎？我之前有打他的手機但是提示關機的。”“沒有，還在任務中。”傅維恩頓了頓，解釋起來：“在礦區的時候，聽到你莫名其妙暈過去，還被季曜瑉帶走了，我原本打算直接飛M國去找你的，但是傅衍的手臂傷得太重了，他又堅持著不肯離隊回國治

療，非得撐到任務結束，我當時很火大，硬是把他拽上飛機回國了，傅衍現在的手臂已經沒什麽問題了，小鹿，等過幾天我就去M國找你。”

“…不用來了吧？我打算過段時間帶囡囡回家住一些日子，到時候我們就能好好地聚在一塊，現在傅衍還傷著，你還是留在國內照顧他吧，等我確定了回國的時間，我再告訴你。”

“什麽照顧他啊，這話說得我好像是他女朋友似的……”

傅維恩咕噥了兩句，倆人這才掛了電話。

林小鹿將手機裝進牛仔褲子的後袋裏，剛轉身，就看到一動不動地站在陽臺推拉門前的季曜瑉。

映著光線的削痕臉龐，黑黑沈沈的，也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，聽進去多少她跟維恩的聊天內容？

那雙漆黑如墨的狹長眼眸，鷹隼似的，一眨不眨地盯著她，林小鹿被他看得莫名地心虛起來。

“你，你醒了，怎麽不多睡一會兒？”

季曜瑉沒有回答，他朝她走了過來，手臂霸道地箍在她腰上，一點也不顧忌自己的傷，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。

林小鹿沒敢掙動，怕拉扯到他的傷口，她仰著頭，眼神柔柔地望著他，“你聽到我跟維恩的聊天內容了？”

季曜瑉還是沒有出聲，他像是在獨自生悶氣似的，蒼白的薄唇抿得很緊，就連下巴的弧線也繃得緊緊的，顯得有些淩厲。

確實是聽到了。

他站在那裏有好一會了，因為環境很靜，哪怕林小鹿沒開免提，傅維恩在手機裏所說的內容，依舊一字不差地落入他敏銳的耳裏。

傅維恩那一句先遇上誰會不會愛上的問題，讓他該死的在意，特別是的林小鹿的回答，更是讓他在意得快要吐血了。

什麽叫作也許會？

意思是如果她先遇上傅九洲，那就沒他季曜瑉什麽事？他完全就是多餘的那個？

一想到這個可能，季曜瑉莫名地心慌起來，環在她腰上的手臂箍得更緊了，那麽用力，仿佛要將她烙進自己的身體裏，血肉融為一體，這樣誰也不能將她從他的身邊奪走。

雖然心裏也明白，這只是一個假設，林小鹿對他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，但他真的遏制不住心裏的那絲慌意。說到底，他對自己，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麽自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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